塔埋Tamai

懒人一个,鸽子成精,干啥啥不行,吃啥啥不剩。
为爱发电,图个开心。

【IPC幸福加班指北|5:20】此世非荒原

*彩蛋时间(不指名上下棒

*本篇由“托帕的蝴蝶结”与“砂金的耳机”联袂呈现。(由塔埋tamai代发,因为我本人是鸽子捏

*标题灵感来自于拜伦的诗篇:“这个世界并非荒漠,对我亦是如此。”

*“Earth is no desert—ev'n to me.”

 

  “我爱你,所以我才不停地想着柳条,想着云彩,想着冬雪融化,想着雨雾蒙窗,情歌在空中打旋,情诗在河里漂荡。白昼踮脚穿过回廊,夜晚的幕布前上演着不停歇的圆舞,从相识到道别,从重逢到分离。”

  “但这并不妨碍我爱你。”

  有阳光的日子里,影子从身体里跳出来,夜晚来临时,在路灯下看它,像不舍的恋人。

  灯光昏黄,庇尔波因特的夜晚从未如此静谧。

  托帕踩着自己的影子,皮鞋在青石板上跃动出一连串音符,连贯而自然。

  一步,两步,三步,就像小时候玩的跳格子游戏。

  她的指尖划过面前的显示屏,漫不经心。

  身后是璀璨的华灯,她并不向往。

  “嘟嘟”。

  短暂的车鸣。

  托帕兀自笑了笑,她看见自己被拉的亢长的影子与另一个人交叠,为她戴上了一顶礼帽,她看见自己整齐的短发被看上去毛蓬蓬的黑影覆盖。

  他走进她的影子,抚摸她的心。

  “我要走了。”砂金轻声说。

  他的双手是冰冷的,扣上了她的腰,好似一个没有骨架支撑的玩偶,就这样倚靠在她身上。

  不必言说的,她懂得。

  但她还是想再看看身后的另一半倒影。

  “砂金……砂金?”

  那棵树下,只有目光眷恋的女孩和她孤单的影子。

  缺了他,她完整了,却少了最重要的组成部分。

  她差一点就能回头抓住他的眼睛了。

  她自嘲似的笑笑,抬头看向不久前的春天才萌发新芽的大树,已经不再像过去一般凋零。

  树叶与树叶之间,蔓生出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感。

  爱上一个人这件事太过玄妙,有时三缄其口,有时四海生风,树叶落了又发芽,洋流成地又复海,有亏盈,有枯荣。

  人世间所有故事大抵都是如此,所有的行迹零零总总,万变不离其宗。

  人们漫无目的地生长,漫无目的地相爱,漫无目的地道别——

  却又突兀地在荒原生出花来。

  “叶琳娜,作为前辈,我想问你,你知道赌徒在牌桌上常胜的秘诀嘛?”

  耳机那边是猎猎的风声,她回过神来。

  那人似乎已经站在了极高的地方,俯瞰着整座喧哗却亦如泡影的城市,语气松快,带着游刃有余的笑意。

  “时机,运气,配合的绝佳人选……”

  她按着耳机,背光站在阴影里,微微垂头合上了眼,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胳膊。

  “还有能把所有的身家性命全都扔到牌桌上的魄力和决心。”

  月光泠泠照射在她所在的地方后面的那栋高楼的屋顶,一个赌徒张开双手,像拥抱这场永不止息的、盛大而虚幻的梦一般,背对着繁华,轻易地坠落进声色迷乱之中,如同最伟大的演员在舞台上进行世间绝无仅有的、最令人难忘的谢幕。

  “再见啦,叶琳娜。”

  风声裹挟着畅快的笑意,最后伴随着肉体与坚硬对撞的巨大轰鸣。

  她松开按着耳机的手,脊背离开墙壁,衣角在空中巧妙地勾勒弧线,窗外钟表反复倒退,流星不停逆向坠落。

  生命如此之轻,唯有人类,能赋予其超脱世俗所能进行的一切评判的重量。

  幸与不幸在最初的最初并无二样,甚至不可选择,但是盛大与平淡可以随意挑选,不论前尘往事。

  当我们第无数次沐浴进同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,当钟表上的十二个时刻都在逃离白日,头脑被泡在不眠夜昏沉的碳酸里,身形将化作诗篇里白色的飞鸟,掠过如泡沫般虚假又真实的梦。

  当你与我对视,我们都能看见对方眸中跳动的,是如同心脏般炽热的火苗。

  我不知道你是活着,还是死去。

  但你握住的是光,丢弃的是尘——

  即火本身。

  世界并非荒原,于你于我。

  我们在沉没,我们所有人,我们必须死亡,我们必须重生,大转折为我们而来。

  是以荒原上,花朵摇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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